〈香草隨食札記31〉芸香 臭名遠播

 

文、圖／蔡以倫

氣味芬香是香草植物共同標籤，接觸香草常是愉快體驗。但事總有例外，芸香（Rue）風味苦澀辛辣，讓人嗅聞後皺眉不快，面露厭惡，華人文化圈，更直接被稱「臭草」，臭名遠播。

對我而言，芸香味道並不算臭，而是過於刺激濃烈，習慣了，就愛了。我更喜歡她的顏色，嫩葉翠綠，成熟葉則染上藍灰色。黃色花瓣花期長，黃藍綠灰同在一身，庭園裡總是顯目耀眼，層次豐富，可愛且溫暖。

芸香原產地中海沿岸，中古歐洲曾用做對抗瘟疫、傳染病與跳蚤，藥用歷史久遠。英國大文豪沙士比亞也稱其為恩典藥草（herb of grace）。現代藥理分析則認為，芸香具抗菌抗炎、抗寄生蟲、抗氧化、解痙鎮痛等作用；但有興奮作用，懷孕應避免使用。

在台灣，芸香化身為民間藥草，被稱為「心臟草」（也稱大陸草）。芸香燉豬心，據稱有補心、治氣喘作用。但芸香性寒，味微苦、辛，體虛者避免長期大量使用，並應遵循醫囑。

在中國兩廣與香港地區，氣候燥熱，民眾用芸香、陳皮（也有加海帶、白米）煮綠豆，加入黑糖水，成為街頭涼水攤長銷甜品，去火消暑。老廣認為「臭草綠豆湯」可祛風利尿、清熱解毒。實際嘗試，煮一鍋兩公升綠豆湯，加入2～3枝芸香枝條煲煮，兩者「香」搭不悖，意外好喝。

芸香屬於小型灌木，可越年生長。耐寒但不耐高溫，夏天栽培要遮蔭管理。台灣花市有售芸香盆栽，栽培於庭園，也可做為綠籬景觀，兼有忌避害蟲作用。芸香枝葉採收烘乾，浸泡酒精，也可做為防蚊蟲噴霧使用。但有一說，芸香有光敏感性，敏感膚質者也須謹慎使用。

最後說到芸香的葉子，羽狀裂葉，是不是很像撲克牌中梅花（club）的造型呢？（作者為淡水香草街屋主人）